不知道為什麼註冊的號

【如椿】三千年岁·贰

如椿真好嗑!!今天也是要吹爆甜甜的一天!!問過太太能不能轉載太太就開了轉載!!

柒箐Kiki:

独立一篇文
没有什么关系
——
(1)
童小木不明白扶摇派到底是哪门哪派。
童小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原来好好的叫沈林却被师父叫成了“童小木”。
童小木不明白师父的师父的师父为什么总满山追着师父的师父的师叔跑。
童小木不明白他脑子里怎么有这么多事情“不明白”。
(2)
今年是童小木来扶摇派的第二年了。
可他除了睡觉从来只呆在一个地方。
这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乖,只是因为他从来只跟在他师父屁股后面。
童小木看上去有点傻傻的,他眼神总是放空看着天上的云朵,没有云呢就盯着师父的发髻看,总是一副想着什么的样子。
事实上他也的确总在想着什么,想着“今天早饭吃什么”“今天午饭吃什么”“今天晚饭吃什么”“师父为什么要交我辟谷”“昨晚那只鸡怎么那么好吃”。诸如此类的问题天天盘绕在童小木脑子里简直挥之不去,更是容不得那些心法心经占有一脑细胞之地。所以每月的所学检验,童小木都是一塌糊涂,连着师父也得挨掌门批评。
但有的时候童小木还是会想想正经问题的。
比如说“后山顶的巨石上怎么生了一棵树”。
(3)
这一年夏至,童小木坐在静心院的院子里。
初夏时节的傍晚,扶摇山上阵阵微风,吹的童小木拿经书的手有些不稳,脑袋也不再正直,似乎就还差一阵风,经书就要掉在温凉的青石板,脑袋就要靠在师父不知何时凑来的肩膀上了。
师父总是待童小木好的。
往小处说便是夏天睡觉时给童小木扇扇子,冬天窝被子;每日晨省帮童小木理好道服,木簪簪好浓密的头发,哦对了,那木簪还是师父用符咒雕的、可以保命的;每天面对童小木一个接一个蹦出来天马行空的问题总是笑着回答。
往大处说就是从一大家子“有仙根”的孩子中挑出了他,不用再跟着他苦命的娘亲苟且,而是来这风水宝地扶摇山上刑。
韩小木才十需岁,人生头七年过的浑浑噩噩他却也混不在乎。除了家里各个想掐死对方的兄弟姐妹、天天哭天喊地抹眼泪但什么都不会的娘亲和那个一天到晚不着家自己只见过一两回的父亲,师父是唯一一个和他亲近的人。也难为童小木还艰难的长成了这样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了。这两年又跟着师父在扶摇山修行,连山都没下过一次,完全不知人世冷暖,也不知师父待他好、好过了一点儿头。
“师父…什么是童如?”
“你在哪里看到的?”
“什么是童如?”
“一方顽石。”
“那什么是…木木春?”
“上古铁木。”
“北冥呢?”
“幽幽深潭。”
“师父……呢?”
“嗯?”
“师父呢…是什么?”
“师父是会护着你的人。”
“哦…”
也不知问明白听明白了什么。
童小木就完全不怀有感激不怀有恶意,直挺挺地睡了过去,脑袋一歪就倒在了师父身上。而师父也就这么准准的接住了少年人的上半身,往自己盘起的膝上轻轻一放,接过那抓不住的经书继续读。
(4)
十个冬去夏至,虽放在人间已是不得了的年岁,说不吉利些,王座都换了几家人了,但在门派之中除了读的经文多了,辟谷学会了,师叔们收的弟子多了一二,其他于童小木似乎没什么变化。
少年人的个子年年上蹿,童小木已经从平视师父的腰际到了平视师父的…头顶。
童小木也不叫童小木了,总归是长大了些,师兄弟还是叫他沈林,“小木”是只有师父叫的小名儿了。
这些年,夏至那一天,师父总带着他上后山转一转,有时师徒两人就只静静地坐在后山的大石旁,看着那棵树在夏日的晚风中轻轻摇动,看着染着百色的云悠悠划过天边。
其他两个师叔都有三两个弟子了,唯有师父一人,终日身后只有他一个小跟屁虫。而如今小跟屁虫长成大跟屁虫了。
(5)
“小木,明日随我下山一趟吧。”
“下山?”
“师叔!带我去吧!我能帮您采办好所有的物品!沈林师兄那儿还有掌门布置的三遍心经要抄!”
“胡闹!再多说一句我让你也抄三遍心经!师弟,六儿就是这样口无遮拦…”
“无妨。”
童小木想不明白,为什么师父突然说要下山。从前师弟们下山玩时带回来的小玩意儿他不是不喜欢,每一件都好好藏在他那“百宝箱”里头,从来不像师兄弟们买完没多久就忘记了。他也向往山下被描绘的如梦如幻的世界,只是可能对童年的回忆和对山下的陌生,没有那样迫切的想法罢了。
童小木也想不明白,六师弟口中的“三遍心经”是掌门何时吩咐下的。他上个月的所学检验的确是最后一名不假,的确是刚刚过线不假,的确有十片木牌要刻也不假,可是三遍心经怎么没人告诉过他呢?还有六师弟提起时候,师父微微一顿的笑容。他从前从不在意这些,总被戏称“一块傻木头”,虽然傻木头不会变聪明,但是年岁足了,废石里头都会蹦出个灵猴,何况和天地精华朝夕相对的傻木头呢?
耳濡目染了些人世的情情爱爱,虽不说开窍,到底还是有些朦朦胧胧的感知了。
所以他总觉得,这里头有他想不明白的东西。
很重要的东西。
(6)
童小木决定问一问。
“师父……”
“收拾收拾,一会就走了,银子不用带,我这儿有。”
“师父……”
“记得多带两个包袱。”
“师父。”
“采药篮不用带了,这次不采药。但是门后面的药包记得拎着。”
“师父!”
“山下到底好不好玩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师父!”
“还有什么想问的?”师父永远是那副处事不惊的微笑,摇着破纸扇站在门边竟也给他摇出一副仙风道骨。
“……”童小木本来就是一时冲动,连问什么都没想好,只是觉得有东西要问。这下更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没有就走了,还能趁天黑之前赶到镇里。”
好吧,那就想清楚了再问吧。在此之前先下山好好体验一下山下的生活。
(7)
两人赶到镇上时,还是黄昏时分,万家灯火却已和夕阳一起装点了小镇,透露出些许温暖的人情味儿。
将带下的药包送到镇中心的大药店,师父的钱袋又沉上了一些,挂在童小木的腰带上,竟有走一步晃一下的沉重感。
“师父……”
“想给师兄弟们买小玩意儿?钱暂时归你管。”
见童小木手有意无意地拢着钱袋,眼睛一一扫过路边小铺子里的小商品,师父自是能看出童小木永远藏不住的小心思。
得了准许的童小木,二十多的人了,还像个稚童一般笑的傻傻的就朝着来时的一家小铺子冲了过去。
(8)
“给大师兄买了发簪,他说我发上的这根很好只是是师父给的不能赠他……给四师弟买的一盒小糕点,他总说糕点不够吃晚上饿肚子;给五师弟带的‘神功’小人书,出发前让我买的应该是这种吧?给六师弟买的小竹箫,六师弟拿竹子自己削了一根但是吹不好……”
吵吵嚷嚷的小铺子里,童小木自己一人嘀嘀咕咕地挑选确认着给师兄弟们买的东西,师父就在对面的酒庄里看着他的身影。
“……还有什么呢?总感觉少了一样……”
只见得童小木似困惑的模样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傻笑起来。付清了手上东西的钱款,又走了不远到了玉器店里,买了什么出来走向约定好的酒庄。
那是一把玉骨的折扇。
想也不用想是买给谁的。
虽然花的还是收礼人的钱,童小木也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师父收回目光,笑了笑。
“总归是没疼这小子。”
(9)
“这位客官,今日上元节,要来一碗本店的招牌圆圆满满大元宵吗?”
“不必了。只将约好的百花酒拿来就好。”
(10)
童小木才刚一进雅间,就闻见了奇异的花香,还掺着诱人沉浸的淡淡的酒香。
这才初春,花都还没没长出苞,哪里来的花香?直到他看见了自己座前的那一小杯。
只将包袱放在门边,童小木就嘬了一口酒。是甜甜的,甜进五脏六腑的,令人回味无穷的,回味时还能尝到酒液的丝丝辛辣,被包裹在甘甜之中倒也不是很明显。
扶摇山上日日清茶淡水,就连就着馒头的小菜也不咸不淡的。
只这一口甜,就好像甜起了整段时光。
突然间童小木心中充斥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感情,像是白雾般层层捂住了一个身影,中间有条影影绰绰的小路,却不知该从何处开始走。心中有个声音声嘶力竭地喊着听不清的名字,像是催促他拨开白雾拥上那个身影,想要告诉他什么事情。
于是周遭的一切都坠入了黑暗,只有丝丝缕缕花香指引着前方。
(11)
“回山上也不是没得喝,你小心醉过了。”
师父只是看着他一杯喝完眨巴眼睛看着自己慢慢再倒出一杯,五六杯下腹,脸色微红才出声提醒。
……但是童小木还是醉了,脑袋晕晕的,撑着酒杯就歪在桌上睡着了。毕竟是今生第一次喝酒,酒量再好也总是要练上一练的。
于是师父拎起门旁的包裹,半背着已经比他高上一些的弟子走向客栈。
(12)
“沈林师兄!沈林师兄和师叔回来了!”
“诶诶诶!”
“他给你们带了些小玩意,一会去院里分吧。”
“给大师兄买了发簪,你说我发上的这根很好只是是师父给的不能赠你……给四师弟买的一盒小糕点,不是总说糕点不够吃晚上饿肚子吗。给五师弟带的‘神功’小人书,出发前让我买的应该是这种吧?给六师弟买的小竹箫,肯定比你之前自己削的那根要好上一些……”唐小木就像念经一样,边把包袱里各式各样的东西分给众人,只留了给自己的小香囊和一把玉扇。
“师弟啊,发簪我有很多根……我的意思是师叔给你的这根很用心,表达一下羡慕之情……不过感谢了。”
“师兄,我说饿是想吃厨房晚上备下的小面……不过这个上次六师弟买过,还挺好吃的。”
“师兄啊,是‘春’不是‘神’……罢了罢了,你也没看过就是了。”
“沈林师兄,我的那一根是笛啊……但是正好我最近想学箫,所以多谢了!”
怎么感觉没有之前师兄们带东西回来时那么热切了?不管怎么说,第一次下山带的礼物大家都还挺满意的吧?那就好了。
众人走后,童小木喜滋滋地将香囊挂在床头。停顿了一会,左右欣赏了一下,回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直盯着玉扇出了会儿神,又抓起玉扇藏在袖中,飞快追着六师弟的身影出去了。
(13)
“师兄好。”
“那个…六师弟……你最晚上山又最多下山采办,该是对山下知道最多的吧?”
“那是!师兄想问什么?有问必答,包您满意!”
“我想问,关于,就是,有关,嗯,有关,喜欢的感情……”
“那师兄真是问对人了!这种感情啊是很玄乎的东西,它无时无刻不缠绕在你心间,有甚者可以生成心魔,它促使着你朝你想的那个人走去,若是一日不见那可以叫相思入骨呐!……不过师兄,你这下山两天,看上哪家姑娘了?”
“喜欢……一定要是喜欢女子…吗?”
“哦?那难不成是男子?那就有意思了。不是一定要是女子啊!你瞧掌门和程潜师祖可不就是男子和男子!现在虽不说男风盛行毕竟也是民风开放,只要不是乱伦便不打紧的。师兄你到底是喜欢上谁了这么羞涩?不过也是,你向来是个,说不太好听的有点榆木嘛,怕是也很难真正辨别这种感情的,不如我教你……”
“不必了,多谢教导小木。作为谢礼,五遍心经可有疑问?”
“师叔……”
“回你的院子吧,童小木和我走。”
(14)
“说说,看上谁家孩子了?”
“没有……”
“那你问小六那些作什么?”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童小木捏着袖中玉扇的指节有些泛白。
“师父,我有……两件东西……想送给你。”
“嗯?”
“一件是在山下买的玉扇。”
师父轻笑一声接了过去,在手中把玩半晌,“败家玩意儿。还有呢?”
“还有……还有……”双臂不自觉地环上了师父纤长的腰肢。童小木反应过来时已是从脖颈红到了耳尖,索性将搁在师父肩上的头埋了下去,闷闷的声音从师父耳后传来:“还有一点真心。”
“终于啊,这一世是肯主动告诉我了……你以为你藏的很好是不是?但是两件我都知道哦。”
“那师父…要不要呢?”
伸手拍了拍面前人儿的背,又将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为何不要呢?”
(15)
浑浑噩噩的亲吻。
浑浑噩噩的一晚上。
浑浑噩噩的晚起。
浑浑噩噩地站在后山顶上。
“小六和你说了师祖童如和木椿真人的故事吧,他说的不全,我说给你听。”
“之前你也问了,我也答了。”
“是,我记得。师父说童如是一方顽石,木椿是上古铁木,北冥是幽幽深潭。”
“顽石在深潭中藏了近千年的心思,几乎无人发觉。铁木从不开花,只是别处的花瓣总会洋洋洒洒舞在他身遭,也乐得分些神照料天地璀璨。”
“可如今铁木开了花,花瓣落进了深潭不见了。”
“是千年的因果轮回,铁木和顽石终是互相知道了彼此的心意了。”
“师父您就是木椿真人的转世吧?”
“石头有时候也不是那么愚笨嘛。一同魂归天地,又一同入了轮回,也算是上天优待你我。可你当初附着一魂在铜钱上导致魂魄不全,天生愚钝了些,找回上世之后我只好重新来过。还好还好,这一次是我作你师父,是你主动了一回。”
童小木——或者我们该叫他师祖童如,静静地听着属于他前世的故事,忽然就捧着韩木椿的脸颊,在他眉心印上一吻。
前世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挑明如何不挑明又如何。只要这一世好好过活,就是千年的酷刑又怎么样呢?只要他在身侧,只一眼便是一世的草木荣华。

-END-

我也完全没想到还会有贰啊(。
激情摸鱼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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